【井白】禁色
#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骗吻 我只知道吻了#
#我也不知道北京许不许放烟花 就当准放一点儿吧#
年夜两人都没回老家,十一点半,临跨年了,才一前一后回到家里。也没开电视看什么春晚,俩人都有点累,看着对方又挺满足的。这年关之下,实在太有家的感觉。
好像年年他们都是这么一家子人,两人一起,也算团圆。
冬天的北京,深夜的北京,年三十的北京,人流车流和水汽通通蒸发不见。井柏然舔着嘴唇,觉得干的难受,在家里一阵翻,也没能找出支唇膏来。
“喂,您别光看我瞎找,有唇膏没?”
“有我还能看着您折腾我家?”
“你家?”
“行行行,咱家。”
外头店都关了,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大招牌也黑着融化在夜里面。白敬亭看着井柏然一副贵妇穿不着貂的那种浑身难受的模样,突然想起自己是有的唇膏的。
在嘴上。
他录完地方台春晚去卸妆,找化妆间小姐姐借的。
他就同井柏然说,我嘴上有,要么朋友。
井柏然气的发癫,说我没给您吃了就不错了。
白敬亭就尖叫着说,说什么呢,大过年的,禁欲禁色健康迎新年。
说着却向着井柏然那边挪,说我还是勉为其难给您点儿,我们说好了,什么也不干,健康过年,健康过年。
白敬亭真的起身去蹭井柏然的唇。他真的就只是蹭唇膏,特别认真,扶着对方的肩,贴着下唇线细细轧上去去,一点点贴合,缓缓地摩擦。俩人先前刚从外头回来,唇齿都冰冷,只这么折腾一下,热度滚出来。
从唇角出发,一寸一寸辗转碾过。从演播厅到家里,唇膏早没了大半,触感其实是干涩的。
井柏然只感到一片柔软,带着樱桃的甜香,搅拌在冬日的空气里,撩人幻想。小姑娘大约都喜欢这样味道的唇膏,够美好,够讨人喜欢。
这样清新的气味逃窜在他俩的唇间,偏偏酝酿出一分风情。他盯着白敬亭的眼睛看,大白兔子一样的,纯纯良良,正很认真地盯着他的嘴唇,蹭一遍又补一遍,真没什么心思似的。
北岛那句神神叨叨的诗歌突然蹦进他脑子里:告诉你吧,世界,我不相信。
告诉你吧,大白兔子,我不相信。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,就请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。
妈的,匠心独运。以前考大学的时候怎么不觉得。
他走神这会儿,白敬亭已经飞快地抱着枕头倒在沙发上,大喊着我后悔了,我的唇膏也没了。
很幽怨,很像一个弃妇。
“白,我觉得吧,这年三十禁色不人道,真的。现代人,不能信那些有的没的。年三十要吃年夜饭的,最重要的是开心。”
说着就俯下身去要吻他,边吻边低声说,年夜饭我是不指望了,王家卫拍春光乍泄那英文名儿叫happy together对吧?啧啧,天才取名儿。
兴致来了,见着谁都是天才。
白敬亭死都不肯松开那只大枕头,被井柏然连人带枕头翻了个面儿俯身压住,啪地把灯一关,顺着那人雪白的侧颈一路吻到肩头。就这么一下,白敬亭脱了力,软瘫在大白枕头上,嘴里恶狠狠地念叨了声井柏然的大名。
“你叫我什么?”对方威胁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,又附身在他耳边讲,白,你以后唇膏买樱桃味儿的吧。
“你去找那化妆间小姑娘谈爱啊。”
“会伤你心的。”
“少接点小言情,求您。”
再烂的情话,也总是讨人喜欢的,又也许是真怕井柏然在后头瞎搞,白敬亭翻身过来,一双长胳膀绕上井柏然脖子,眼睛蒙上薄薄一层雾盯着井柏然看,拼命看,怎么都看不够似的。
然后他开始用力挤井柏然衣扣,连扯带咬,井柏然也腾出只手来拽对象的腰带,零点就是在这时候到来的,白敬亭家在高层,窗子很大,烟花仿佛就炸开在身边,瑰丽明艳的色彩微弱地照亮两人的半面脸颊。
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里,白敬亭突然问他,您真怕伤我心啊。
井柏然实在是没听清,哑着嗓子叫他再说一遍。
“您——真的——怕——伤我心——吗?”
井柏然没想到耐着性子听半天,就这么句戚戚怨怨的傻话,当下恨的牙痒痒,啃着那人滚烫的耳垂挨着他耳朵说,白敬亭,谁要在这个时候和您聊天?怕,怕得很,满意吗。
“你以后都不会找其他人借.......”一语未终,词句通通破碎,变成隐抑的呻吟声,忽而扬起,再纷纷落下。井柏然从他的胸口顺着肌肉纹理,咬噬到小腹,白敬亭非常想问他是不是属狗,到嘴边又成了另一串哀婉撩人的叹息。
感受到对方很好看的指骨一节一节隐没在自己身体里面,白敬亭知道,自己这个健康新年,算彻底交代了。
新一年的白敬亭,也算彻底交代给井柏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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